第65章 锱铢(四)

次日清晨,咸阳县府便接到了一桩命案。死者是一个无业游民,家住城东,父母尚在,下面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弟弟。来报案的正是他的弟弟,原来此人成日游手好闲,惹是生非,在家中受父母唾弃,恨不得他早点死在外面,一了百了。唯独这个老实巴交的弟弟依旧将他当作兄长看待,头一个发现了他彻夜未归,前来认领了尸体。

“我阿兄他人是荒唐了点儿,但罪不至死啊。究竟是甚么仇甚么怨,要对他下如此杀手?”小少年伏在兄长已经凉透了的尸身上,呜呜咽咽地啼哭着。

负责查验尸身的令史道,“令兄死于昨夜宵禁后,死因是被钝器刺破心脏,一共有四处相近的伤口,都是三分宽,而最深一处五寸有余,据此,可推断凶器应该是女子绾发的簪饰,而令兄被发现时衣衫不整,亵裤上有干涸香唾,更进一步证明令兄在死前曾与人有过肌肤之亲,